[扯淡]麻将、飞机及其他

tsllq

在深圳回广州的火车上，某人短信告诉我，打麻将又输了1800，钱虽然不是我的，看得不爽。沉默了一下，我在手机上打了一个字：猪，想想又删掉了。
该安慰呢，还是该责备，这是个问题。1800呀，白花花的银子，如果买猪肉，可以买180斤，按照我的食用标准，可以吃一年。180斤猪肉一个晚上就搞定了，不骂几句岂不是可恨，车过东莞，我还是忍不住发了一句：不打你会死呀。
不打当然不会死，我估计她收到也就是笑笑罢了。一个不打麻将的人是体味不到打麻将的乐趣，就好像一头牛不会欣赏音乐一样的正常。可是我毕竟不是牛，既便我能理解麻将的无穷乐趣，也觉得耗费一个通宵枯坐如木鸡是件无聊的事情，更何况冒着黑眼圈的风险。
就算不买飞机，1800可以买一个LV的钱包，或者买2套碧欧泉的化妆品，或者3盒CD的彩妆，或者4瓶中号的KENZO香水，如果买我喜欢的遥控直升飞机，可以买6架，刚好可以组建一个飞行中队。
这段时间，我都在琢磨给自己买一个玩具。这个念头很久了，9年前人家问我20岁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脱口而出：遥控汽车。经过这几年的成长，总要有所提高，我看来看去，还是天河城吉之岛的直升飞机比较合乎我的胃口。不太贵，也不难操作，还能放家里当摆饰，一个才298块，1个晚上写一篇什么文章的稿费就可以买2个。
可是写文章的事情也不是自来水，更不能写博客这样嘻嘻哈哈无所顾忌，经常是黄金马桶上的便秘一般，坐在笔记本前面搜肠刮肚。偶尔收到稿费单，鬼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挪用掉了。总之，时隔9年，我的直升飞机虽然近在眼前，可是如牛郎织女一样遥遥相望。
最近这个愿望强烈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快奔三了，还不抓紧实现，恐怕那时候要和儿子一起玩，终归不是自己玩得自在，儿皇帝呀！倘若6架直升机，足足一个飞行中队，可以象大雁一样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我向往了九年，这厮仅仅一个晚上就报销了，怎能不可惜。
我告诉她，把输了的钱给我组建一个飞行中队，想要天上我月亮我都会买。她振振有词，我是希望赢多一点好请你吃饭，结果输了。哎呀，可怜巴巴的，好像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一分钱不花，让我瞎感动了一把，赶紧说，还是我请吧，您老以后别打了。
我想我反对麻将，不是反对麻将本身，而是反对打麻将者消磨的心性。每每看到一些人打麻将打到忘乎所以，不问世事，就有了一些反感。也许就是基于这个心里，才学了下围棋，觉得这个东西可以让自己劳民伤财，还能消磨时间，一举两得，倒不是为了陶冶情操去让自己显得高尚。
就娱乐而言，对我来说围棋就相当于麻将，唯一的差别就是就是361个围棋子不会让我输掉一个直升机，当然也不可能象麻将一样一个晚上赢来一个飞行中队。它的这种单调和枯燥，很符合我的习性，多一些宁静少一些喧闹，这是和麻将截然相反的。
对于打麻将的人来说，6架直升机远不如1800来得可爱，如同对于一个喜欢吃的人来说，香水远不如板鸭实在。又记起我一个朋友，在回家探亲之前想浪漫一把，特意花了600多买了一瓶CD的真我香水送给妻子。谁知道他老婆拿着这瓶香水，不仅没有喜悦，反而满面责备：600多？这么贵？如果买成20多支板鸭可以挂一个墙壁，可以吃一个冬天。朋友哭笑不得，恨不得把它给摔了。据说，至今这瓶香水还在衣柜里面，慢慢变老。
麻将不老人亦老，每每看到广州的老人俱乐部里面的老人们一起安祥的打麻将，我就希望，爸爸老了，也能如此悠闲而安逸生活着，打打麻将，而不是和我伴棋孑然。
某年回家，和爸爸，邻居一起围炉而坐。突然谈到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爸爸来了一句：我儿子在初中日记里面写，最讨厌我打麻将。一时寂静无声，我的脸陡然发烫。我想，大概是自己的日记被戳破，脸上挂不住，更重要的是，多年前的一句话，已经刺激到了爸爸，我已忘了他还没忘，顿觉羞愧。那年出门前，我对妈妈说：爸爸打打麻将也好，消磨时间，只要别影响身体。
第一次，麻将这个东西，在我眼里和围棋一样多了一些温暖的涵义。我真的希望，劳碌多年的爸爸能真的安心并且快乐于麻将，而不再象过去那样想打而不能尽兴。
只是现在，我依然在琢磨着我的直升机，不能象“我想去桂林”一样，只是念叨而不能实现。靠麻将和围棋赚回来直升机一个是不现实的了，得想想新的办法，不然进了老人院，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