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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y3526g 於 2014年5月21日 06:41 PM 編輯
臺海上空的隱形空戰
2012年05期
作者◎雷炎
在臺海上空,大陸、台灣與美國的戰機上演過許多的故事
台灣空軍戰機飛行員的好鬥性在臺軍中數一數二,他們總想抓住所有空戰訓練機會
來磨練技術,即便對手是美國人也不例外,甚至會拼得更兇。在台灣空軍訓練中,“不同
機種空戰訓練”(DACT,Dissimilaf Air Combat Training)是相當重要的一環,但最刺激的
莫過於台灣軍機和其他軍隊戰機在“不期而遇”的情況下進行實戰對練,尤其臺美之間的
戰機對練,還多了一層軍人之間的競爭關係。本文取材于香港《亞太防務》雜誌,僅供
有興趣的讀者參考。
大陸戰機迷航 美臺護航爆空戰
臺軍退役飛行員劉亦達回憶的一段往事,人們讀來至今還有絲絲涼意。他
説:“1951年秋的一天,我們的P-51與美國海軍航母上的F8F搞對攻。那天的能見度很
差,大家實在不想飛,尤其那時的桃園八德機場,是出了名的壞天氣。大家只能硬著頭
皮上,但私下都另帶一張轉降場地圖。”
“我們以追蹤隊形起飛,當然我是從頭到尾都看不到長機啦。起飛一段時間後,機群
轉向300°出海,一路爬升,出雲時已超過1.5萬英尺。我開始尋找隊友。那時候台灣哈
東西都缺,作為耗材的無線電真空管非常貴,聯隊長規定只有長機才能全程開著電臺
,而我們僚機除非很急需,否則只能用眼睛仔細看長機的手勢。可是那一天,我在雲層
上飛了快10分鐘,卻連一架友機也沒看到!”
“這時我有點慌,因為無線電規定不能開,所以我開始繞圈圈,然後慢慢往預定集合
點飛。這時我看到一個大雲洞,雲洞里正好有一架大飛機過去。我心想,沒想到美國人
來個大傢夥。我就一個俯衝往雲洞底下鑽,然後從尾部接近。一看就知道是美軍的
B-29,四台發動機,尾部有個炮座,機身上下各有兩個遙控炮塔。”
可是當劉亦達接近到能看見飛機涂裝時,發現苗頭不對!“我看到機身側面畫的是帶
翅膀的八一紅星(應為蘇製圖4轟炸機),怪不得機尾炮塔總是瞄準我!這時我的眼角警覺
到有飛機進入我的後方,而且速度很快。經驗告訴我,那是解放軍的護航戰鬥機!而且在
起飛前進行文稿演示時,長官也説最近有解放軍戰機出海訓練的情況,這更讓我緊張。
”
“我拉升滾轉,倒飛時向下察看,一架深色飛機與我只差個幾英尺就撞在一起!在他
衝出去時,我一個頂桿馬上就開槍,因為是倒飛狀態下隨便開的槍,所以沒射中!這時我
也看到那架圖-4正在轉彎,可是我也同時看到旁邊有3架美軍的F8F。我這時突然明白
,美軍戰機是在監視或護航這架大陸轟炸機,而我卻對那架前來警告我的美軍F8F開火!”
“這時我已不管電臺能不能開的規定,開了再説。但因為真空管要一段時間暖機才能
正常通話,所以我是一邊滾轉到轟炸機機炮射程外,一邊做開機的動作。當我再次把飛
機穩下來時,眼角又看到一架小型戰鬥機進入我的六點鐘方向。我知道那是美軍的
F8F,因為顏色和其他三架一樣是深藍色,大陸飛機沒這種顏色。問題是,我剛才對他
開了槍,這次會不會輪到他對我開槍?我決定不冒險,一個滾轉馬上就滾下去,然後回頭
檢查,發現這架F8F還緊緊盯著我屁股!”
臺軍的P-51與美國海軍的F8F就在桃園外海展開激烈格鬥!“那天的事,這麼多年了我
都還記得。那個老美是鐵了心要把我放到他的準星或照相槍裏,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斷左閃右避,有時反桿做側滑,有時頂桿做負g。我發現這個老美總是在攻角不好時
拉起,用高度來保持攻擊優勢,這一招很聰明。我調整幾次後也開始學他這一招,當他
拉起時我也拉起,希望保留高度優勢。不過對方飛機馬力大,做這種動作比較輕鬆,
P-51有時做不起來。後來他回到編隊,而我也加入他們的編隊,我這才知道和自己玩格
鬥的是他們的4號機,説不定是他們資歷最淺的一個,而我卻是已經有800多小時並在大
陸打過仗的飛行員。”
隨後,劉亦達以無線電與基地通話並回到基地,才知道他的長機與隊友早回到了基
地,而他在落地時才知道,那架大陸轟炸機是迷航並被美軍護送回中國大陸空域。“兩個
月後,我收到一張照相槍的照片,被拍攝的目標就是我,照片右下角署名佐尼•卡森
(Jonny Carson),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和我格鬥的美國飛行員。”
顧問撒野飛行員安排大考驗
戰鬥機飛行員間的競爭,時常被“政治關係”所牽連,尤其是在台灣。國民黨逃臺初
期,美軍顧問團在台灣的氣焰不可一世。曾與解放軍殲-5飛機打過交手仗的臺軍飛行員
歐陽漪棻,就曾對美軍顧問團有所“回敬”。他説:
“美國人不是愛台灣人,而是愛台灣這塊可以隨時監視中國大陸的土地。那時正趕
上臺軍換裝F—100‘超佩刀’戰鬥機,我先去美國受訓,因技術好而成為考核官,也就是可
以穿上黑色飛行服的特級飛行員,有時連老美都不得不對我這身黑衣敬禮……可當我回
到駐嘉義的台灣空軍第3戰鬥機大隊後,美國顧問那種氣勢淩人的態度實在讓人氣憤,
連少將聯隊長都要很客氣地説話。我記得,有個美國中校顧問因即將去歐洲接任一個
F-100戰機中隊長,但他把腦筋動到臺軍頭上,競要我先把飛F-100的秘訣傳授給他,還
動不動拿我的長官來要挾我!老實説,那時候美國援助台灣的F-100就那麼幾架,我們自
己飛行員飛都不夠,哪還輪得到他飛(台灣空軍是除美國之外唯一裝備F-100A‘超佩刀’戰
鬥機的空軍)!那時我所在的大隊指揮官是陳燊齡(陳桑齡在1986~1989年出任台灣“空軍
總司令”),他也為此傷透腦筋。”
講到這裡,難掩“老頑童”作風的歐陽漪棻笑著説:“後來我們幾個就想出一個法子
。我以總部考核官的身份先帶這位‘貴賓’飛一次,然後誇讚他是個天生的飛行坯子。當天
下午,由另一個考核官扮演截擊機,而我帶著那位美國中校乘坐F-100F,扮演攻擊機角
色。”
“我一起飛就是搞起大動作。飛機主輪剛一離地,我就把起落架收起,但我沒有做出
爬升姿態,而是以近乎貼地的超低空持續加速到300海裏,在快要撞到基地外田埂旁的
電線桿時才一個大g拉起,飛機過載力表上一下子出現了5個g,這一招當場把這個老美
整慘了,因為他起飛後就一直在注意地面,怕我一頭撞下去,所以頭是側著往下看,當
我緊急帶桿時,他一頭就撞在旁邊的板子上。我忍住笑聲繼續帶桿爬升,然後還用機內
通話叫了聲:‘Checking Six(檢查六點鐘方向)。’我從後視鏡看到那個狼狽不堪的老美聽
話地回頭尋找另一架F-100……”
兩架F-100在嘉義外海上空展開格鬥。歐陽漪棻的雙座F-100F因為有前襟翼,因此
失速時速在大過載狀態下仍可以撐到230海裏,但另一架F-100A就沒這種能耐。“我飛攻
擊機,從‘High Yo-Yo’戰術的高點往下俯衝時,我就大叫‘TallyHo’(目視敵機),然後注意
到這位老美很聽話地扭頭盯住正在做急轉彎的截擊機。F-100的滾轉特性很特別,在某
種特定速度及過載狀態下,飛行員可以蹬舵進行讓人非常難受的‘舵滾’,那一天我就一再
用這種奇怪的動作,讓老美過足了飛F-100的‘癮’。”
“那個老美在落地後雖然還保持風度,但也苦笑著説,我知道你是在整我。”
“月光演習”美臺飛行員互較勁
曾任台灣“空軍副司令”的葛光越中將,對於台灣空軍與海外空軍的接觸有許多回
憶。他説:
“我們以前有個例行性訓練叫‘月光演習’,也有兩軍間的‘藍天演習’。那時台灣空軍
第3大隊的F-104會輪流到有美國駐軍的沖繩基地去拜訪,在飛行過程中,都會有美軍的
F-4C前來迎接,只要雙方都有意,就會做起動作來。”但美臺進行這種“互動”時也會因雙
方軍人求勝心而險象環生。“我記得有一次,當時美軍F-4鎖定我方F-104,雙方飛行員都
為爭一口氣而使出渾身解數。”
那一次,由台中清泉岡基地起飛的第7中隊F-104C戰機,在副大隊長率領下前住台
灣東部的石垣島空域,與美國海軍F-4搞對練,雙方戰機分秒不差地出現在“指定空域”
。
第一個科目就是做公平的“對頭接近”,在美臺雙方各四架戰機以接近“準對撞航
線”交叉通過後,臺軍F-104C分為兩個小隊,副大隊長率領的第1小隊向左做水準同位轉
彎迎敵,第2小隊則由中隊長帶領資深分隊長利用F-104C的加速優勢,實施俯衝加速再
帶大g拉起佔位,成功切入美軍第1小隊的F-4戰機內側。
由於雙方約定的競技科目設定在機炮及近程紅外制導導彈的射程範圍內,美方的
F-4為避免因開加力燃燒室而造成自己出現‘紅屁股’,因此僅以正常推力實施下降轉彎。
但這種下降轉彎的動作,F-4無法發揮大推力的優勢。美軍僚機竟然收油門、放減速板
,將空速突然減到接近失速的邊緣,甚至刻意蹬舵改變飛行平面,企圖急速縮短雙方的
距離。
只是這些動作看在兩位正在尾追的臺軍飛行員眼中,是屬於刻意擋住飛行路線的撞
擊姿態,再加上F-4的尾流大,緊跟在後的F-104G幾乎撞上這架減速中的F-4。美方僚機
的危險動作惹火了臺軍飛行員,因此決心“硬幹”,甚至在無線電中還有人大叫“二號繼續
轉!讓他吃尾流!用尾流把他打下去他快失速了!”還有一名台灣飛行員在無線電裏大
叫:“按燈開保險了!(F-104火控面板上“確定準備開火”的動作)”但全程監聽比武的美軍地
面管制站,隨即插話大叫:“注意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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